如果從自家的窗台望出去,剛好能見到一棵樹的樹梢,隨著四季的變換而更改樹葉的顏色,那該是多麼賞心悅目的事啊!?但是這對於居住在台北市公寓房子的人來說,可能真會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了。


    而我該是何其幸運?雖然窗台下並沒有tree top,但是從窗戶遠望出去,對面社區的入口外圍小花圃,就種了一棵我不知道名字的四季長綠樹,經過多年的生長,欣欣向榮。看在我眼裡,也就跟有了專屬的樹梢一樣,心情好時,每天都充滿著愉快的綠意。


    ↓就是這棵樹,可惜以前習以為常,沒給它多拍幾張照。


 


    有時候我在窗邊整理我的非洲堇,用相機鏡頭的角度取捨,這遠方的深色樹梢,不正是最好的陪襯背景嗎?不管景深遠或淺,都沒有問題。





 


     有時候看著樹梢,會想到一首小時候很喜歡的歌:


我在北窗下  種了一株常青樹


雖然它不需  玫瑰花般的照顧


我卻每天  朝朝暮暮


對它灌注  愛心和傾吐


是多麼希望  夢中醒來的眼睛


在每天清晨  第一眼就看見你


夢中醒來  揉揉眼睛


第一眼  就看見你


當你帶著疲倦  再度回到我窗前


可別太驚訝  常青樹已跟你一樣高


是多麼希望  夢中醒來的眼睛


在每天清晨  第一眼就看見你


夢中醒來  揉揉眼睛


第一眼  就看見你


    多麼平凡的盼望?多麼簡單的眷戀?




 


    就在前幾天,我發現一隻松鼠竟然爬到這棵樹上玩耍,被鄰居家的孩子們發現了,在樹下狂叫,嚇得牠由樹梢一躍至二樓屋簷,沿著水管竄上了五樓樓頂。好精采的動物特技表演啊!看得我興味盎然。


    還在那兒想,小松鼠來慣了還會來,說不定我準備些餅乾,嬌客便會時常光臨。沒想到,這個想法竟然硬生生破滅了!──不知什麼時候,大概就在沒留意的瞬間,樹竟然被它的主人,鄰居阿伯給砍掉了!


    砍得這麼堅決,簡直不給它再成大樹的機會。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往年颱風季節有做過大幅修剪,都還留它一線生機,這次怎麼幾乎要砍到根部呢?




   


    現在從窗台往前望,再也沒有樹梢風光,取而代之的是鄰家堆放著陳年物品的雜亂牆頭,在大剌剌橫過的黑色電線之後。鐵皮屋簷上還有樓上鄰居被風吹落的各色乾枯內褲。大熱天,偶而砍樹的老阿伯打著赤膊顫巍巍地走過,使我感覺到我似乎在偷窺他,其實我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在地小人稠的社區公寓,少了綠樹的遮蔭,也少了那麼點隱私,不知阿伯可有意識到?


    只能期盼樹兒能發揮頑強的生命力,再次生出枝芽,慢慢回復舊觀。可是我的癡心妄想?或許是,但我還是等待著。


 


《第一眼就看見你》黃鶯鶯/唱,梁弘志/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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