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向感」這回事是先天生成的,還是後天可以訓練出來的呢?我常覺得,如果面前遇上了分岔路,我極有可能就會挑錯誤的那條走,屢試不爽。不誇張,路痴這毛病,想改都改不掉。
也就是說,我懷疑這跟數理理解能力一樣,並不能靠勤能補拙來彌補。我住台北市,家附近的道路是每天走,也走錯過很多次,才終於記熟的。外縣市就不必說了,如果沒人帶路,那只好在迷路中最後試出正確的街道。所以每次出門,一定要多預留一些迷路的時間。
像這天,逃不掉必須要到台北縣辦點事,不知道公車該坐幾路,又怕找不到路時用11路比較沒效率,因此還是騎摩托車好了。
果然,在台北市都還好,一過了台北縣境,面對錯綜複雜的陌生街道(其實應該都有來過),整個的不知身在何處。攤開地圖來看,密密麻麻的,為什麼地圖都要畫得那麼讓人看不懂?研究半天總算有點頭緒,還不是很確切,大概是要再上一個高架橋。
有了,高架橋就在前面,這次迷路時間應該可以縮短了。我得意的騎上橋面,天氣雖炎熱,高速下也有薰風襲來,稍解悶煩。騎著騎著,咦?怎麼始終只有我一台摩托車?左右探視,哎呀!不會吧?我騎錯了,這邊摩托車不准上來!
才在心虛,喔咿喔咿的,好像聽到了警車的聲音,乖乖不得了,立刻加速狂飆,我不要被警察抓啊!可是偏偏這橋怎麼這麼長,就是見不到下橋的道路,越急,警車的聲音越近,這下被抓到,罰款要繳到高興了。
終於看到匝道了!我全速往下衝,緊張得心臟快跳出口。下得橋來,鬆一口氣,想到擺脫警察剛有些僥倖的快感,可是傻眼了,這邊是哪裡啊?把地圖拿出來瞧,對照路邊的門牌地址,好像還是要上高架橋。這次我注意了,不再騎上高速公路,有看到地上「機車專用」的大字才上。
騎了很久很久,怎麼就是到不了目的地?不會是又錯了吧?再次下橋,又上了另外一個高架橋,一上去,不對?我怎麼變成逆向行駛了?簡直鬼擋牆,發生什麼事了啊?趕緊大轉彎循原路下來。
騎了大半天的車,累得狗喘,天又熱,時間也快來不及了,心頭一急,更覺疲累。不料摩托車不知怎麼了,剛滑行下了橋,竟然給我「噗噗!」兩聲,立即熄火,怎麼發都發不動了!
極目四望,路邊沒有機車行,總不能把車子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半路,只好推著車,找地方修理,順便問路。推了很久很久,累得個賊死,總算看到機車行的招牌,差點沒感動到哭泣。
「老闆!」一到車行,我便扯開喉嚨狂呼。店裡黑沉沉的深處走出來一個人,瘦臉鷹勾鼻,姿勢帥得很,我嚇一跳,這……不是劉德華嗎?他一開口,「車壞了?」廣東國語,真是劉德華!
雖然滿腹狐疑,我還是說:「是是是,車子發不動了,你請老闆出來幫我看看好嗎?」
「我幫你看!」劉德華像電影裡那樣帥氣地回答,拿起工具就開始拆我的機車。
「……」我想阻止他,又不好意思,因搭訕著問:「那你知道XX路要怎麼走嗎?我車騎壞了都找不到。」
「哦!那很近啊!」還是廣東國語。
「拜託,快告訴我。」我開心。
就在我等他幫我指路時,他突然起身,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支麥克風,竟開始唱起歌來,「一杯酒兩角銀,三不五時嘛來鬥陣,若要講博感情,我是世界第一等……」還是台語歌哩!
「喂喂喂,等下再唱,你不是要跟我說XX路在那兒嗎?」我急。
不料他停了歌聲,突然說:「你知道誰給我喝忘情水嗎?」
我愣住,「誰?」
「江霞。」
「為什麼?」
「因為,」他又唱起歌來:「阿霞(台語),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
什麼跟什麼?不要再唱了!我叫:「快跟我說路怎麼走!」
他不理我,繼續唱。
吼吼吼!我對著他大吼,他依然唱個沒完沒了,越唱越起勁……。
我就這樣氣醒。
吼!累死了,起來全身痠痛,喉乾舌燥。
作夢也會傳染的嗎?每次看超齡過動作的累得要命的夢,上次的《GO GO GO好累好累好累》和這次的《賽車初體驗》,馬上就換我作這種夢了。
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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