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說!」我制止她:「浸水牢這種事只是傳說,全是鬼扯,根本沒這回事,而且我們剛剛不是才經過感訓隊嗎?離這裡有好長一段路,哪有可能把犯人帶那麼遠浸水牢?不會啦!」
「怎麼不會!帶這麼遠也不是不可能,我還是覺得毛毛的......。」她邊說邊向我身邊縮,抱住了我的手臂。
我詫異,又有點竊喜,正要再找話安慰他,遠處天空突然一道電光破空而出,歪歪斜斜打進海中,瞬間光明大放,電光映著洶湧的波濤,甚是壯觀。但一眨眼,又是一片黑暗,接著轟隆隆雷聲大作。
我說:「哇!看到沒?好壯觀的閃電!這樣打雷閃電的,就算有什麼孤魂野鬼,也早都嚇得躲起來了。」
「大概吧?」小玉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我很想趁勢輕輕摟住她,但終究不敢造次,心裡卻暗罵自己沒用。
我們就這樣無語呆望著雨,只感覺那時光緩緩流逝。
老實說,我有點感謝這場雨,讓我們有機會如此靠近。這一剎那,我們是相依為命的。等雨一停,她回復堅強,這一刻的親近又只能留待回味。
我暗暗祈禱:「雨啊!不要停!不要停啊!」
然而,這一類的祈禱是不會受到太多眷顧的,雨,終於還是慢慢變小,終至雲收雨歇。
不一下子,天空又恢復碧空如洗,除了我們倆變成了落湯雞之外,一切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鬧了這一陣,我還是兩手空空,連條魚尾巴都沒有釣到!不得已,我們只好先回旅社梳洗。
一路上,小玉不停笑我笨,「笨得沒有魚會上鉤」。我回說她怕鬼,「自己嚇自己,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如此吵吵鬧鬧,倒也其樂融融。
黃昏後,綠島的夜悄悄降臨,蟬聲稍歇,換上蟲唧蛙鳴。
也許是下午下過場大雨,空氣微微帶點涼意,混著草香,令人通體舒暢。
我和小玉就這樣吹著這舔落千里疲倦的涼風,信步走到公館村的海堤,以微薰的心情。
長堤上空蕩蕩的,月光把我們的影子拖得老長,更顯得小玉身影纖纖。
走累了,我們在堤上席地而坐,望向深藍無垠的浩瀚天幕,看見星星一顆一顆亮了起來,像掛在藍絲絨上的水鑚那樣璀璨奪目。
這個時候,我們就像遠離了地球,身處在外太空一般,被宇宙中的繁星包圍,感覺是那麼虛幻不真實。
「哇!以前看星星要抬頭,這裡的星星就在眼前,這麼接近......。」小玉說:「以前每次看星星,都會想到什麼天蠍座、天鵝座、獵戶座啦……這些星座名,好像滿天都是希臘神話故事,可是我從來沒有真的把天上的星星連成什麼星座過,可能是我沒有這方面的慧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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