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無意中知道了兩件有關鄰居的家務事,讓我非常有感觸。(以下人名均是化名)
【事件一】
阿榴嫂在我們街坊鄰居的眼中,絕對是個有生意頭腦又善於理財的歐巴桑。她在自宅開設了一間美容院一、二十年,不必付店面租金,也沒有辦營利事業登記,所以不用繳稅。她省儉到連洗頭小妹都不請,任由顧客們大排長龍,無非是看準了這些顧客們的高忠誠度。
也確實,扣除她的耗材成本,除出她投資的成本早連本帶利回本不說,她的小生意的確如她家門口張貼的春聯形容般的:「生意興隆」。
阿榴嫂除了每天有剪不完、洗不完、吹不完、燙不完、染不完的頭之外,她還身兼鄰長,領有一份鄰長的津貼,早些年選舉時甚至還有里長派下賄選的意外之財。
因為是鄰長,又會做人,她通曉鄰里間的各個小道消息,誰家房子想賣,她就充當房仲掮客,利用她的美容院尋找買主,從中賺取仲介費―又是無本生意一樁。
每天,她舉著雙手工作的同時,嘴上也不停地跟客人推銷著她經營的直銷化妝品。當然,她沒有時間去聽OPD,也沒有時間經營自己的下限組織,但是光靠銷售產品,以及幫上限推薦下限,也有著一筆不無小補的收入。
每個月她會固定組一個當日來回的朝山進香團,幫她老公林桑的遊覽車拉生意,人頭不難找,自會有這些街坊鄰居共襄盛舉。早些時候她還會幫林桑辦旅行團,做島內旅遊,但是因為林桑的服務太差,又任意更改旅遊路線和住宿等級,讓鄰居火冒三丈,只因看在阿榴嫂面子上不予追究。如此幾次以後,旅行團也沒有人願意參加了。(進香團仍每月成行)
像阿榴嫂這樣生財有道,照理說應該是早已口袋麥克麥克,身家可觀了,可是無奈的事實是,她多年的辛苦有如肉包子打狗。她的丈夫和兒女不知是否看在她能幹的份上,從沒有分擔這個家的家用過,全靠她獨立支撐,連她名下的這間房子,都已經貸到三胎房貸了!
房子的第一筆貸款,是貸來給林桑買遊覽車用的。第二筆貸款,是給大兒子結婚時支付聘金和婚禮開支。第三筆貸款,則是新近為了償還小兒子積欠下的大筆信用卡債貸的。
常在阿榴嫂家做頭髮的歐巴桑們多多少少都看過林桑跟她討錢時的無賴與蠻橫:「喂!身上沒所費,錢拿來!」「我車子要加油,拿錢來!」……,而她總是默默地掏出八百、一千地放在她老公伸出的手心上,一貫的無怨無悔狀,也或許,是已經無語問蒼天了。
這些年來,她益發潛心向佛。沒有客人的空檔除了倦極小盹,她常跪佛前,一遍一遍頌念著經文。不知她是否有怨?但這是她的命,她或許已知命認命。如果她今世必須償還這些冤親債主的債,那還完了債,藉著這長年祝唸的經,她祈求心靈的平靜,並修一個來世……。
【事件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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