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年一年在過,過得飛快,還記得曾經在我格子裡鬼月談鬼過,好快,又是一年中元普渡的時節到了。


        想要應景一下,想想以前是否曾經遇過讓自己嚇破膽的靈異經驗,嗯……,可是心裡很清明地知道,沒有就是沒有,總不能硬掰說自己曾遇鬼,這又不是什麼光彩且值得炫燿的事。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八字重的關係?照農民曆的生辰年月日方法來計算,我的命足足有 五兩 七錢重哩!大概是這樣,讓我得以避免見鬼吧?以前跟同學玩碟仙,只要我在場,碟仙怎麼請也請不來,我一走開,碟子馬上亂動,隔天聽同學們興高采烈地討論,氣得我!


        不過我要承認,我從來也不覺得自己膽子大,常常自己嚇自己,或者都是人嚇人而已。如果硬要回憶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經驗,倒是有的,這就來說說。


 


        以前我的狗兒子還在的時候,有好幾次我半夜帶牠到公園裡散步,牠每走到某一棵特定的樹旁邊,就會停下來對著那棵樹狂吠,彷彿看到了什麼東西似的,邊叫邊後退,叫聲中似乎充滿了恐懼。


        我的狗兒子是很乖的,平常沒事絕不會亂叫。我聽人家說,狗看得見人看不見的東西,基於這個理論,牠叫得我頭皮發麻。可是我很認真的朝牠叫的方向看,確實什麼東東也沒看到,只好喊牠的名字。牠一聽見我喚牠,也就收聲走開,留下我滿腹的疑團。


        最近我白天又到公園,發現樹上居然有幾隻小松鼠在跳躍,我這才恍然大悟,哦!說不定當時牠是聞到了松鼠的氣味,一種他沒聞過的生物,所以才好奇地通知我吧?難怪了,邊叫邊搖尾巴……


 


        什麼?你罵我莊肖仔?好好好,別著急,稍安勿躁,正經的來了!


 


        幾年前的某一個冬季的日子,非常冷,我在公司裡值夜班,剛好半夜零點整,我因為業務需要,必須到地下室餐廳旁的小儲藏室裡拿份文件。


        當時地下室還沒整修,一下樓,先見到的是餐廳,再往深處走,轉角才是小儲藏室。儲藏室旁邊是間有浴室的男生廁所,有個小便斗還壞了,用紙版蓋著,看上去有點悽慘之感。


        從走下樓起,就只有我驚心動魄的腳步聲,我感覺連日光燈也不可靠,雖不至於忽明忽滅,昏暗的綠光也像在閃動。浴室水龍頭因年久失修,在全然寂靜的夜裡,偶爾漏下一兩滴水珠──滴答!在暗夜裡聽來,特別詭異。


        我只想拿了文件趕快上樓,「咿啊……」一聲打開儲藏室的門後,迅速找到東西,馬上又「咿啊……」地關上門。


        正當門「碰!」地轟然巨響後,突然間,儲藏室後方同時響起了兩個女人講話的語音,在那樣悄靜的夜裡,幾乎如同貼在耳孔邊嚷嚷,聲震屋瓦的,倒嚇了我一跳!


        我呆在那邊,一時忘了舉步。我很肯定,當時並沒有其他人啊!?聽她們有如迴盪在空屋的聲音,像是在樓梯間聊天似的,是從儲藏室的牆後方傳來,可是,那邊根本沒有樓梯……


        很奇怪,當時我並不覺得害怕,因為那兩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是在說笑,語調異常的輕快,偶爾夾雜著「咯咯咯」的笑聲,彷彿十分愉快。


        稍稍定下心,我告訴自己可能是隔壁的人在說話(其實不可能),我想聽他們說些什麼,然而古怪的事發生了,他們說的,竟是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那不是任何一種可以理解的話,語調聽起來很高,連珠炮似的,說得很快,不是國語,不是台語,不是英語,不是廣東話,也不是印尼或菲律賓的話(我當時曾經猜是菲傭在說話,但就是不是),譏哩呱啦,咭咭咯咯,就在那夜半,說個不停。


        這世界上的語言總不可能我都聽過,也許他們說的,剛好就是某種土語,可是,那是三更半夜,是在台灣省台北市,怎麼會突然有人說起我聽不懂的話?而且聲音是那麼的清晰?


        我在那邊至少站了五分鐘,很努力的在辨識他們的話語,直到我想起剛當兵在新訓中心的時候,連上好幾個班長都異口同聲的說,曾經在半夜上廁所或站安全士官的時候,看過一個沒有腳的、面目模糊的、穿日本和服的女人,雖然他們當時都驚到快剉賽,可是還是鎮定的裝做沒看到──不讓對方發現是最好的方法,因為通常那種東西也不希望被人看見。於是我才放輕腳步,裝做什麼事都沒有地離開,留下那兩把聲音繼續在那邊說笑……


        上了樓,回到辦公室,已經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我還是仔細在回想他們到底說些什麼?完全沒有頭緒,事實上我什麼古怪也沒親眼見到,也沒受什麼驚嚇,只好譬喻是自己多心了,庸人自擾之……


 


        以上就是我唯一解釋不出原因的經驗。我不想把它解釋成「靈異」,因為要眼見為憑,光聽不算。話說回來,我也寧願相信是自己的誤解──誰會硬要說自己時運低撞鬼?除非是──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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