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現在裝潢常用的鐵窗屋簷用的都是什麼材質?以前那種不耐用的塑膠板倒還好,如今的材質每到下雨天,聲勢特別驚人,一點小雨滴上屋簷,啪啪答答的,還以為雨不知道下得多大呢!
最怕是看電視的時候遇見大雷雨,電視開再大聲都被這聲勢掩蓋,把鋁門窗關上都無濟於事,似乎每家的鐵窗都是高分貝噪音製造器。當初發明這些建材設計者都沒把這噪音係數給考慮進去嗎?實是莫大的失策。
說來說去都是我怕吵。
但是有時候只是樓上的鄰居在澆花,人在屋裡聽見水打屋簷聲,恍惚間會直覺認為又下雨了,心裡蒙上層陰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只喜歡晴天,一碰到雨天就莫名煩躁,雖然心裡清楚雨水乃滋潤萬物所必須,你只能歡喜接受,以前也期待過雨天,然而現在就是單純的覺得不方便了。
最不方便的,莫過於上班時分遇上傾盆大雨,逃不開也躲不掉,穿了雨衣或撐了傘都還躲不過雨勢的攻擊,特別是趕時間,鞋濕褲腳濕,心裡也不痛快。雨本身並沒錯,怪只怪自己沒那份閒情逸致。
仔細傾聽,雨簷有如打鼓,可是接下來並沒有沙沙的斜風細雨伴奏,鼻端也未嗅到雨水特有的腥味,和那襲面而來的窒悶感。抬頭向遠處望,呼!原來被澆花給騙了,幸好沒下雨,方始又開朗起來。
漸漸的,真下雨也以為是鄰居洒水,再也分不清孰真孰假。
我寧願夜半在被窩裡時聽見的是確實的雨聲,狂風暴雨也罷,會有種莫名的幸運感,至少這一刻我是安全的,外頭的風風雨雨不與我相干。
下吧!下吧!把空氣都清洗乾淨,把樹葉和花朵都洗出光澤,我閉著眼傾聽,愜意又舒適。夢境中,雨飛灑在霓虹映照的快車道上,車輛疾駛,七彩迷離的世界,勾勒出一個繽紛的雨夜,危險的浪漫。
我知道,有時候真的是鄰居半夜睡不著在澆花,極其無聊的舉動,可是我願意上當。人,有時候必須欺騙自己一下,對自己進行催眠,否則一切清清楚楚,昭然若揭,一點樂趣也沒有了。
滴滴答答……那聲音又來了,聲聲入耳,敲上心弦──這次真的是雨。
早不下晚不下,偏趕上這時候。
沒辦法,唯有收拾起心情,該面對的就要勇於面對。我穿上新買的水藍色果凍雨衣,攜帶雨具,做好萬全準備,走入雨中。
後記:這是3/8凌晨寫的,剛好那幾天接連下雨,放晴後,一擺就一個多月。剛好這幾天天氣又不穩定了。不過這兩天我都在鑽雨縫,每次一到公司或回到家,外面雨馬上傾盆而下,都沒被淋到,超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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